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4
精华: 0
发帖: 89254
威望: 0 点
金钱: 210926 RMB
贡献值: 147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25
0楼  发表于: 2023-08-26 00:23

【夫妻成长记】(35- 37)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10307

第三十五章

「阿喆!爽死我了呀!」阿喆正慌乱地试着往外抽出来一些,却听见梨香这
样满足地叫出来,「快点抽啊!里面痒……痒死了!」

阿喆惴惴地抽出来一点,又慢慢地送进去,不安地问:「这样么?」白花花
的两条大腿就竖起在两边,滚圆的屁股激烈地战栗着,平坦的小腹莹白如雪,随
着急促的呼吸在鼓动,看得阿喆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嗯嗯,就这样,稍微快一点,不要太深!」梨香说完,知道阿喆已经掌握
了要领,便把头歪着低下去,将温热湿润的的嘴唇贴在龟棱上,吐出舌头来舔吻
着油光滑亮的茎身,用舌尖沿着龟棱缓缓地上下轻扫,痒得阿喆不由得想把双腿
蜷起来夹紧,却被梨香双手死死地按住,丝毫动弹不得。灵巧的舌头在肉茎上频
频扫过,痒痒麻麻的感觉像微波一样在阿喆的全身荡开来,这感觉让他战栗,也
让他觉得呼吸为难起来。他终于体会了「吹箫」这两个字是多么的贴切!

「阿喆哥的鸡巴好大啊!好硬……」梨香舔了棒身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呢
呢喃喃地说,「梨香好喜欢,啊……啊……阿喆好棒,插得人家痒死啦!」

阿喆的两腿间痒得难受,也涨得难受,握着硕大的按摩棒在那沼泽中缓缓搅
动,水儿就像泛滥的春潮咕咕地流出来,打湿了阴阜上的阴毛,刷得按摩棒湿漉
漉地闪着淫靡的光泽。

梨香闭着眼呻吟着,舒舒服服地享受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来用舌尖扫了一
下红突突的龟头。阿喆被这一扫,全身像触电了一般战栗起来,不料更让他销魂
的感觉紧接着就来临了——梨香顺势把如花瓣一般温热的嘴唇含住了它,一点点
地从上面包下来……「啊……」阿喆撒开握着按摩棒的手,抓着床单痉挛着喘息
起来,让那南傍国像孤独的树桩一样插在那里,随着滚圆的屁股耷拉着摇摆不定。

此刻梨香的小嘴严严实实地含住了肉棒,龟头顶到了火热的喉咙,不能在往
里深入了,直听见梨香的两个鼻孔在「呼哧哧」地冒气。

阿喆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除了那火热热的口腔,什么
也没有,自己好像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整个人都能被梨香含在口中,
仿佛就要软软地化开来了。

梨香就这样深深地含住静止了好一会儿,只有滚烫的肉棒在口中突突地跳动,
马眼溢出少许滑滑的粘液来,和唾沫混在一起,充满了口腔与肉棒之间的间隙。

现在她把头慢慢地往上提,龟头缓缓地远离喉咙深处的软肉,细小的齿轮轻
轻地刮过敏感的茎身,阿喆屏住呼吸忍耐着,命根子终于脱离了那销魂的口腔,
他才松了一口气。

「快插我!阿喆!快!」梨香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急急地说,低着头又要吞下
去。阿喆如梦方苏,重新握着被遗弃了的按摩棒,开始进进出出地抽插起来,速
度加快了好多,弄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来了。

梨香被这么一抽插,不情愿地放弃了要含住肉茎的打算,闷声摇晃着屁股一
耸一耸地迎过来,口中含混而欢快地地呻唤起来,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握
着胸前鼓满结实的乳房揉捏起来,她能感觉得到它们在她的手掌中逐渐变得大了,
乳头也变得硬了。

阿喆看着按摩棒带动粉红的肉瓣翻卷,发出来的声音混杂着梨香迷乱的呻吟
声,不由得兴发如狂,硬着脖颈更加快速地肆虐起来。

几乎同时,梨香更加大声地喊叫起来,就像狂野的母猫那样在夜里那样高声
叫唤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的温度就像火炭般那么灼人,她也顾不了她的
乳房了,低下头去重新噙住了阿喆的命根子,开始了以牙还牙的兜弄。

狂野的呻吟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梨香「吚吚呜呜」的呜咽声,她的嘴巴
充满了销魂的魔力,肉茎被吸裹着深入深入一直抵到了最里面的喉咙才被释放开
来。舌苔贴着茎身上上下下地扫弄,贝齿轻轻地刮着肉棒,就像被一种神奇的东
西轻轻地抓挠着,痒酥酥地直痒到骨子里去了……就这样深深地含住又吐出来,
周而往复的含进去又吐出来。

阿喆被这可爱的小魔女弄得生生死死了好几次,脖子里发出喑哑的低吼声,
肉棒在梨香的口中变得越来越硬,变得越来越大,直到坚硬如铁,直到大得不能
再大了,满满地填满了女人的口腔。

阿喆的手也没有闲下来,一边挺动着臀部把肉棒缓缓地往女人的嘴巴里送,
一边大起大落地抽动起来。梨香也感觉到了花穴里的变化,口中发出极乐的闷叫
声,臀部挺得更加欢快了,这是年轻女人用生命发出来的声音!这是女人这种精
灵狂野的舞蹈!

她不再深深地含住又吐出来,而是含住了龟头欢快地吞吐着,越来越快,越
来越快,阿喆明显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女人更加卖力了,口腔里湿黏温热的
唾液夹裹着龟头在发出猫舔浆糊的声音,舌尖不断地挑刷着马眼,连绵不断的快
感在腰间聚集,在不断上升,上升……阿喆咬着牙忍着狠狠地抽插着,还击着,
他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秒钟,全身已经绷得像紧紧的弓,
就等着欲望之箭从体内呼啸而出了。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只剩下抽插抽插,
只剩下挺动挺动……忽然脑袋里「嘣」的一声响,满月之弓终于松开了弦,突突
地射进女人的口中,发出「咕嘟嘟」的声音来。

梨香也「呜哇」地一声叫,紧接着像阿喆一样也瘫了下来,两人仿佛同时用
耗光了所有的精力,叠哑着「呼哧哧」地喘气。梨香趴在阿喆的大腿间,喉咙里
发出「咕嘟嘟」的声响,皱着眉嗯了一声,在哪儿含混地呻吟着,喘息着。阿喆
躺倒在枕头上,伸手把按摩棒从女人的股间「噗」地抽出来,粉红色的南傍国山一
道道白色的水痕,就像放到牛奶桶里蘸过拿出来的样子,颤动的粉色肉瓣也被带
着翻开来,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水仙花,在春风里迷人地颤动着。白色的浊液从
那不愿关闭的洞穴里慢慢流出来,滴落在阿喆的脖颈上,滴落在他的锁骨上,刚
开始还温温热热地,一忽儿就变得像雨滴冰凉凉地。

梨香歪着头休息了一会儿,呼吸声渐渐小下来,等她转身爬过来的时候,阿
喆早已经像散架了一般,双眼渐渐眯缝起来,恍惚间看到她的嘴巴像喝过酸奶一
般,白色的液体沾满了上下嘴唇,依稀看见她在满足地笑着。

阿喆的双眼皮最后合成了一条线,但是他还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女人用毛巾
在他的脖子上、胸口上、两腿间轻柔地揩抹着,最后把暖暖的身子贴着他躺下了,
他却醒不过来——他确实是太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阿喆被迫睁开眼睛——枕头边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他伸
手抓过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懊恼地按下了红色的键。自从买了车之
后,隔三叉五地经常有陌生的号码打进来,什么保险啦、无担保贷款啦,甚至于
还有推销茶叶的,一看到陌生的号码他就头痛。今天头更痛得厉害,像有千斤重,
痛得就快裂开来似的,这些闲得没事的电话销售呀!吵得他想好好地睡个觉都不
可以,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阿喆把头埋在枕头里呻吟着,双手伸展着排开来,指尖却触到了旁边滑滑的
肉,本能地吃了一惊,赶紧触电般地缩了回来——他竟然忘记了梨香还睡在他的
身边了,现在他想起来了,想到睡觉前就是在这张床上,他们互相给对方弄得画
面,他歪头看了看梨香,梨香背对着他均匀地呼吸着,还在甜甜地酣睡呢,夹在
腋下的被单遮盖不住她脊背上优美的曲线,小巧的肩胛骨因为侧睡的关系被挤压
着微微地跷起来,被她的头压成乱糟糟一团的东西,那些枕头上的东西,正是自
己亲手剥下的渔民T恤和渔民短裤,这个小魔女!她睡熟了胴体,藏在被子下面
的那一部分,显然是一丝不挂的了,还赤裸裸地睡的那么香甜,就不怕有贼进来
占了个便宜?

阿喆想着睡着之前,就在这张床上,就是这个热烈而又天真的那女孩,在他
面前尽情地展露女人的风情,展露身体深处那泛滥的的欲望,最后毫不设防地尽
情释放,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交给了他。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从昨晚的车子里
有了那次短兵相接之后,他一直乐观地认为:如果他真的要把那欲望的神经管束
插进她那迷人的洞穴里,点燃里面熊熊的火山,给她战栗的满足,她一定不会拒
绝的。可是当他把她压在身下,正想翻江倒海地干她的时候,却被她给拒绝了,
那可笑的约定是自己提出来的,形成道德的栅栏横亘在两人之间。他讨厌那约定,
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后悔。

第三十六章

此刻她就在自己身边赤裸裸地睡着,要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话儿从后
面送进去,等她觉察到醒来的时候再后悔也来不及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算
在里面待上一秒钟,也算是干过了,这是多好的机会了!阿喆这样想着,两腿之
间的物件有蠢蠢地骚动起来,像泥土下的发了芽的种子,在慢慢地伸展,越来越
长,越来越茁壮,直到顶着身下的床垫,钝钝地痛起来。要是这时候还下不了决
心,优染和苏婉一回来,就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有那么一刹那,电光火石之间,
他觉得自己不再是阿喆,而变成了贪求无厌的恶魔!

阿喆轻轻地捋着被子的边沿,一点一点地往上提起来,从窗帘里透进来的微
光及时地占据了展开的间隙。阿喆的目光沿着沿着那瓷瓶一般光滑洁白的背部,
一路侵略过了纤细的腰肢,来到那团锦团般丰满的臀上。它就在那里,在被子的
深处,向后挺着,毫不设防地朝着身后的敌人。臀瓣中间那由浅至深的股沟一直
向下通向黑暗之中的神秘之谷,那真是他要偷袭的地方!阿喆不由得深深地吞了
一口唾液,把被子提得越来越高,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就快看见那迷人的东西
了,几乎无法呼吸了……另一边的枕头上,电话又开始「笃笃笃」地振动起来,
几乎吓了他一跳。他失望地松开了恶魔之手,那美丽的世界被坍塌下来的单被盖
了个严严实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怒骂着,愤怒地一把抄过手机来,
恨不得把电话捏个粉碎。

还是那个该死的号码!「谁?!」他朝着电话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吵醒了旁
边的梨香,梨香「唔」地一声呻吟,肩膀动了动,悠悠地醒转来,正慵懒地把身
子伸展开来。

「是我……苏婉!」电话那头仿佛也感受到了这头浓浓的火药味,怯怯地说,
声音清脆悦耳却不失优雅,「我说,你是在睡觉么?」苏婉又问,阿喆的声音里
还有那种没有消散殆尽的疲惫。

「啊……」阿喆吃了一惊,语气也和善多了,「是你啊!我已经醒了,真要
起床呢。」想到优染出门之前那怒气冲冲的样子,阿喆也有些后怕,由她打来电
话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他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起来。

「哎哟,也不看看都几点了,太阳就要落山了!」苏婉在电话那头说。阿喆
看了看阳台的方向,隔着窗帘不大看得出光线的变化来,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啊!

自己一点都没意识到,还以为早着呢!「听着!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
哪一个?」苏婉问道,声音里有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劲儿。

「唔……随便啦,都行,要不先听好消息吧。」阿喆淡淡地说,心里隐隐生
出零星的希望,该不会是优染不生气了吧?。

「你在听吗?」电话那头又说,阿喆一边蹭下床来一边说:「听着的呢!」

看见梨香已经把身子翻转过来朝着阿喆,胸前鼓鼓满满地挤在一起,兀自眯
着美丽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阿喆。阿喆怕她发出声音来,连忙给她打了一
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转背坐在床沿上等待着。

「好消息就是……」她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顿了顿又说,「我们钓着鱼了,
六条鱼,知道吗?」苏婉终于像个小女孩那样兴奋起来,难以想象在优雅的外表
下开心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

「呃……是吗?那可真好啊。」阿喆懒懒地说,这算什么好消息?这不是他
想要的好小心。

「虽然都不大,但是,有四条是优染钓到的哩!」苏婉继续说,「有两条还
是黄花鲈,很难钓到的那种……」

听到一说优染干的好事,阿喆开心地叫出来:「哇哦!真是想不到啊,优染
可是第一次钓鱼呀!」他激动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像是自己钓到的一样,
「叫她接电话吧!」他说,他想趁机用祝贺来讨好她,希望她不在生气了,自己
确实是太累了啊。

「坏消息就是,优染说了,不会接你的电话的,还有,晚上不准吃她钓的鱼,
不准喝汤。」苏婉在那头「咯咯」地笑起来。

阿喆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仿佛置身于冰凉的河水里,全身的热情全都消
失了,「那好吧!」阿喆有气无力地说,「你们现在到哪里了?回来没有?」

「马上就到了,大约还有十来分钟吧,已经在街上来了,就是有点堵车。」

电话里紧接着传来吵杂的人声和汽车喇叭的声音,大概是苏婉把话筒朝向了
车窗外的人群。

「什么?!」阿喆惊呼一声,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赤着脚三跳两跳地跳到
房间边上,「刺啦」一声拉开了窗帘,漫天金碧辉煌的火烧云的亮光洒落进来,
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床上女孩那纯真无邪的美丽脸庞。

「她们要回来了吗?」梨香看到他像只猴似的在落地窗前跳来跳去地拉窗帘,
早猜着了八九分。

「嗯!嗯!」阿喆把头点得像捣蒜似的,跳回床边来穿衣服,「还有十分钟
就到了!」看见梨香躺在火烧云的余晖里不见动静,他不得不强调了一遍。

这句话就像一颗大头针,扎在了梨香的屁股里,让她从被子里一下子弹了出
来,被子从她的身上滑落,有那么一瞬,完美无瑕的胴体沐浴在金黄色的光线里
像极了完美的金雕,美轮美奂。梨香张开臂膀从床上跳下来,抓过枕头上皱巴巴
的衣服,也顾不得在床下缩成一团的单被了,撒开腿就朝门口跑去,胸脯上两个
大白奶子也不住地上下颤动起来,解释的臀部左右摇摆着。刚跑到门口又反身折
回来,在枕头下一阵乱摸,却什么也没找着,急得她抓起地上乱糟糟的单被来抖
了抖,「啪」地一声,粉红色的塑胶棒从被子里掉落出来,她连忙把单被胡乱地
扔在床上,把它捡起来,冲着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阿喆龇牙一笑,「扑扑扑」地
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上了,阿喆又扑上床来把皱缩了床单扯平,把被子抖开来
叠好,把枕头四平八稳地放在它该呆的地方之后,又绕床一周,像只无头苍蝇那
般转悠着四处查看了一遍,试图找出什么细小的被遗落在地上的东西,一切看起
来还好。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机的隆隆声,阿喆连忙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还不
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整个房间,又不太确定起来,总觉得确实有什么没有收拾到
的地方,他也想不起来,只好急匆匆地关上房间门出来,经过梨香的卧室门口的
时候,门是关着的。外面汽车的声音消失了。他匆匆忙忙地敲了两下门,带着
「砰砰」直跳的心脏,三步并着两步地冲下楼来,冲到楼口的是时候差点踩了一
个空,差点跌了一个狗啃屎,吓出来一身冷汗,还好冲出几步之后才在客厅里站
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领和衬衫的下摆,拂了拂额上的头发,尽量脚步
缓慢地朝客厅的大门走去,迎面和优染撞了一个正着。

「回来了!」阿喆讪讪地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欢快。

优染白了他一眼,没有理她,带着骄傲的神情,昂首挺胸地穿过客厅,手上
提着一个陈旧的黑色小桶,里面有鱼儿「噼噼啪啪」地乱跳,一直走到厨房里去
了。

后面进来的苏婉看见阿喆窘迫的样子,就像是忠诚的守门人那样神色恭敬,
忍不住掩着嘴巴「噗嗤」一声笑出来,「梨香呢?」她问。

「呃……」阿喆一脸惶惑,「她啊……在楼上,像是在睡觉……对,睡觉!」

他吞吞吐吐地说,原来撒谎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婉姐姐,我在这里哩!」梨香笑吟吟地出现在楼梯口,像只欢快的鸟儿撒
着欢跑过来,吊着苏婉的脖子,在那有一层油膜的褐色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
「我想你们了,你们去了这么久!」

「谁叫你要肚子痛呢,早不痛晚不痛,现在好了吗?」苏婉拉着梨香的手,
关切地问,这样的场景阿喆有些适应不过来——刚认识还不到两天就这么熟络了,
女人的世界真的好友善,比男人之间好多了,男人很多年还不一定会认同一个朋
友,还有可能因为岁月而失去朋友——他对此深有体会。

「就是一般的拉肚子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药,早好了,我姐呢?」梨
香说。阿喆看了她一眼,她看起来还好,衣服都穿戴整齐了,除了渔民衫上那些
难以抚平的皱褶外,大概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够她找条内裤并穿上的——对于这
一点,阿喆非常肯定。

「诺,那里不是么?」苏婉朝着厨房那边努了努嘴,厨房里开着灯,优染已
经马不停蹄地忙开了,「今晚姐姐做美味的鲜鱼汤哦,还有煎鱼吃呢!」梨香挽
着苏婉的手臂往客厅的沙发上走的时候,苏婉还不忘扭过头来对着跟在后面的阿
喆意味深长地一笑。

阿喆很害怕这笑容,这笑容里有调谑,不过阿喆感觉到的,却是里面有种能
穿透人心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让他忐忑不安。

还好在客厅里面可以看电视,阿喆远远地坐在沙发的一头,手拿着遥控板,
心不在焉地在体育频道和电影频道之间频繁的转换。在沙发的另一头,梨香和苏
婉肩和肩靠在一起,拉着手说着话,咯咯低笑着打闹。厨房里的香味细如游丝,
若有若无地飘进客厅里来,随着「噼噼噗噗」的轻响,香味越来越浓厚了,阿喆
的肚子也越来越饿了,恨不得马上就开饭。

「唔唔……」梨香把鼻子在面前虚无的空气嗅着,狠狠地呼吸着,「姐姐的
手艺可是顶呱呱的呐,我就是她的小徒弟呢,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她跟苏婉
这样说,苏婉像个大姐姐那样优雅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过了好一会儿,听见优染在厨房里面朝外喊:「开饭咯!」沙发上的两个女
人瞬间活泼起来,苏婉要比梨香高出半个头,一黑一白,手挽着手朝厨房奔去。

梨香率先端出一大瓷钵冒着热气的汤来,兴高采烈地放在桌子上。阿喆伸长
脖子够过去朝里面看了看,钵子里清香四溢,热气腾腾,透过那氤氲的热气,隐
约看得里面的零星的葱末和翠绿的生菜叶子,浓浓白白的鱼汤里浮着晶莹的油珠
子儿,还在兀自「咝咝」地轻响着,口腔里不由自主地涌出来馋涎的唾液,就快
流到外面来,他只好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弄得喉咙「咕咕」直响。后面跟着的
苏婉手上拿着碗碟和汤匙,「叮叮当当」地响着,沿着汤钵的周围放了四个碗,
阿喆一看也有自己的份,忙不迭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到餐桌旁坐了下来,一脸严
肃地等待着。

最后出来的优染一只手拿着饭盆子,一手端着金黄油亮的炸鱼块,一如既往
的骄傲地神情让阿喆望而生畏,她在饭桌旁坐下来的时候,阿喆的心都提到嗓子
眼了,他害怕在这最后的时刻被无情地清理出局——可是优染只是瞥了他一眼,
对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热情地招呼大家:「开始吃!」

「哇,真的好味道!」苏婉舀起一勺汤来,「吱妞」一声啜了一小口,闭着
眼沉醉地说。

阿喆见状,也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热热滑滑的鱼汤流经口腔,
果然是味道鲜美,齿颊生香,优染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站
起来准备用汤瓢舀到碗里来痛痛快快地喝上几碗。

「谁允许你吃我做的鱼汤的!」优染圆睁着眼瞪着阿喆说,一声呵斥,大家
都尴尬看了看阿喆,阿喆满脸通红,又看了看优染,正气咻咻地一副决不让步的
的样子,都默不作声了。

阿喆气哼哼地坐下来,不吃鱼汤还能吃什么啊?就是那盘油炸鱼块也是她做
的,看来真晚真不走运,只有等会儿自己煮碗面吃算了,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
只好讪讪地坐回沙发上来了,装作被电影深深地吸引了,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那边的餐桌上早已消失了欢声笑语,只有苏婉和梨香时不时小声地嘀咕着,
时不时把眼睛往阿喆这边瞅了瞅,用同情眼神安抚着可怜兮兮的阿喆,阿喆两眼
盯着电视,心里委屈死了:自己不能陪她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嘛,一夜没睡好,就
是铁打的身子也提不起精神来的,还生气生了这么久,真是搞不明白。

三个女人都快吃饱了,梨香夹了两块鱼肉放在碗里,一直舍不得吃,她不知
道这样做会不会把姐姐惹得一发不可收拾,她不敢确定,一直等到大家都快吃完
了,她还在磨磨蹭蹭地喝着汤,等到姐姐放下碗起身离开餐桌,走到厨房里去的
时候,她鼓起勇气端着那两块鱼肉向沙发走过来,「诺,给你!」她说,不知怎
么,脸上就烫了起来。

「我不吃,我又不是乞丐!」阿喆生气地大声说,把电视遥控板重重地砸在
沙发上,气得脸都白了,他抬头看了看梨香的脸,红扑扑的脸都变了形,眼框里
泪汪汪地,他的心一下就柔软了,「等会儿我自己煮面吃!」他淡淡地说,毕竟
这不关梨香什么事。

「不吃拉倒!」优染听到阿喆在对着妹妹发火,从厨房里面抢出来,一看妹
妹竟然偏心起这个让人生气的臭男人来,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谁叫你给他的?

谁叫你给她的?「连声逼问梨香,梨香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怎么啦?少说两句吧,至于这样吗……」一直冷眼旁观的苏婉连忙从
餐桌旁站起身来拉着优染,「你也太过分了!」她说。

「我过分?」优染气哼哼地说,「指不定人家在男人那里得了什么好处呢?

这样护着他!「

「你说什么?」阿喆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声大吼,朝着优染冲过来,太阳
穴上的细血管都气得凸露出来,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苏婉连忙闪身站到优染的前
面来挡着:「反了!反了!这可是我的家!」她高声朝着阿喆说,柳眉直竖。梨
香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上楼去了。

阿喆恨得牙痒痒,一甩手走回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
电视,口里「呼哧哧」地冒着怒气。苏婉见阿喆退回去了,才转过头来对着优染,
两行晶莹的泪珠从优染的脸颊上蜿蜒而下,「也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去不了明天去的嘛,回来就发这么一通脾气,至于吗?你说。」

俨然一副家长的口吻。

优染默默地低下了头,在那里暗自垂泪,苏婉见她火气下去了,盯着她看了
好一会儿,语气柔和下来,语重心长地说:「就算是阿喆惹了你,你也不应该发
梨香的火啊,你瞧你说的那些话,多伤人啊!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这么刻毒的
话都说出来了……」

苏婉还没说完,优染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双肩不停地耸动,苏婉走
过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放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一个妈妈柔声地哄
着孩子:「别哭了啊!别哭了啊!多大点事儿呀,不带这样的。」

优染抽泣着把脸埋在女人的胸脯上蹭着泪水,一直停不下来,「钓鱼都累了
一天了,要不我扶你先回房休息怎么样?」苏婉低头在优染的耳边轻声地问,优
染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来,轻轻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苏婉就扶着优染一
步步朝楼梯口走去,慢慢地上了楼。阿喆看着她们的背影,心如刀绞,难道是什
么地方出了纰漏让优染给看出来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她只是
气头上说的胡话吧?

优染被苏婉扶着,哭哭滴滴地经过梨香门口的时候,房间门紧闭着的,里面
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梨香正在哭得伤心呢。进了房间,她四处看了看房间
里面,跟早上没什么两样,心里陡然觉得对不住妹妹来?苏婉关上房间门走来在
她身边坐着,一直等她止住了哭泣,才开口说话了:「妹妹,这结婚才三天,就
闹腾成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过日子呢?」

优染是有苦难言,她太了解妹妹了,妹妹可是除了名的花痴,见着帅哥魂儿
就跟着去了,她见过她交往过的所有男孩,谁也没有阿喆那么仪表堂堂,谁也没
有阿喆这么文质彬彬,早上梨香突然肚子就痛起来,她就感觉不太对劲,虽然钓
着鱼,心里却放心不下这个骚浪的妹妹,不止一次脑袋里就要冒出妹妹和阿喆在
床上翻滚的画面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相信阿喆,不要胡思乱想,才坚
持到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阿喆慌慌张张的模样,那种空无边际的猜想又想野火一
般在脑海里燃烧起来,梨香居然留着鱼肉给阿喆吃,这就像一根导火索,最后终
于引爆了深埋着的火药桶。可是这些怎么能对苏婉说出来呢?只好闷在心里,默
默地承受着。

「你怎么可以那样说梨香呢,梨香都那么大了,不知道现在有多伤心呢?」

苏婉说,脸上挂着可亲的笑容,优染鼻孔里「哼」了一声。

「不是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会发生那种关系,在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
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的路怎么走?」

优染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有可能过于敏感了,自己说的
那些话都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一点都没有顾及妹妹的感受。

「退一万步说,我是说假如,假如真的发生那样的事的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一边是你的亲妹妹,一边是你深爱的人,何况发生这种乱伦的事的概率几乎
为零,不能光凭你自个儿胡思乱想就盲目地认定了,得讲证据, 捉奸要捉双 ,
总该得讲证据吧?「

优染把头低得更低了,双手交叉着放在膝盖间不安地绞着,难道自己真的错
得离谱?这下闹成这个样子,该怎么收场才好啊?

「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一般来说男人是禁不住诱惑的,
在未来的几十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你能保证你时时刻刻在他身边看住他,不
让他接近任何异性?说实话,阿喆人也长得不错,又有一份好的工作,哪个女人
不惦记着呢?」苏婉看了一眼优染,优染正把手捂住脸庞,她停了一下,继续说:
「所以啊,婚姻就是要包容,包容才走得久远,你只要知道,他是爱着你的,知
道这一点就够了,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和什么样的女人有过那种关系,只要他
能回到你身边来就好,男人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谁跟谁怎么了有什么关系,
他最终还不是属于你,属于你一个人的,有人说男人就像家用电器,坏了修修又
可以用了……」

优染把手从脸上拿开,「咯咯」地笑了——男人就像是「家用电器」,这个
比喻让她开心地笑了,是啊,如果是这样,都要坏的,不可能用一辈子不出毛病,
何况自家这个还崭新着,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觉得出了问题,事实上出不出问题
还不好说呢。

苏婉看见优染笑起来,自己也跟着开心起来,「你看,你笑了,不光男人要
大气,女人也要洒脱,好了,不说了,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阿喆怎么样了 .」

苏婉站起身来就要走。

「可是,我……说的那些话,现在该怎么办啊?」优染连忙拉住苏婉的手,
「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该认错的认错呗,找个时间,坦诚地说出来,对大家
都好!」

「可是,怎么能说得出口啊?都成了这样子了。」优染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
向任何人倒过歉,这可难住了她。

「如果连对自己的丈夫都说不出口,那还指望过一辈子,不等于痴人说梦么,
妹妹就更好办了,从小一起长大,她肯定不会恨你太久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苏婉走到门外,伸手拉上房间门的时候,朝着优染伸出拳头来做了一个加油
的姿势,优染开心地朝她笑了,「谢谢姐姐!」她觉得今晚要是没有了苏婉,后
果怎么样可就不好说了。

【待续】